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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是专家：如何定位团队人才

卡通大战：《辛普森一家》输在团队合作
　　说起世界上最激进的创意团队，你恐怕不会想到SPS（南方公园工作室），它制作的节目是“喜剧中心”（美国有线频道）有史以来获得评分最高的节目之一—《南方公园》。《南方公园》是一个动画系列片，故事背景被设定在科罗拉多，讲述的是一群脏话连篇的四年级小孩的故事。这部系列片获得了上百万忠诚的粉丝、数不清的奖项，包括四次艾美奖、一次皮博迪奖、一次奥斯卡最佳故事片提名。《南方公园》以其粗粝的艺术风格、随处可见的污言秽语、清晰的场景，以及对于流行文化偶像无情辛辣的讽刺而出名。
　　它是两个好朋友特雷·帕克（Trey Parker）和马特·斯通（Matt Stone）的精神结晶。起初，两人一起创作了《圣诞精神》，亲手绘制片中每帧画面，它就是《南方公园》的前身。今天，他们的团队已经有70个人，动画师使用便捷的计算机和数字编辑工具制作《南方公园》，但是马特和特雷仍然维持最初的方式—亲自参与剧集制作。
　　《南方公园》的制作过程不同于其他动画系列片，每集从构思、编剧、动画制作、配音到播出总共只需要6天。相比之下，《辛普森一家》每集的制作周期是6个月。
　　动画系列片的制作过程非常复杂。首先，要有人想出故事大纲，然后撰写剧本。随后，剧本被送到分镜设计部，分镜设计部画出每个场景的草图。他们会和导演直接沟通，用分镜的方式不断确定新场景的概念，保证视觉表现和整个剧情的构想相匹配。配音一般同期完成，这也包括在动画的制作过程中。动画师会在分镜基础上对整部剧集的不同镜头进行细化，但他们需要配音演员的声音，以便在绘制人物时确保口型对应。尽管制作团队的成员希望在敲定剧本、分镜被通过后，保证剧本和场景相对稳定，不作改动，但临时修改总是在所难免。因为审片人员的要求，或仅仅是导演的临时起意，剧本和场景都会在送交制作前最后几周发生改动。这些改动意味着制作团队在最后剪辑完成、成片播出之前，无法看到每集的内容。而在SPS，整个过程却完全倒过来了。
　　SPS和其他电视节目一样，一切都始于编剧。这部分严重依靠破坏性思考。每集内容都必须原创，内容越新奇、越触及文化神经，就越容易和现有的节目区分开，也就越容易成功。
　　SPS的7位编剧人员会在周二早上坐在会议室寻找下周节目的灵感。讨论的第一部分是大家提出自己认为有趣的想法，即使和节目无关也无所谓。在这类讨论中，没有愚蠢或不好的想法，只有不好笑的。如果一个想法让大家都笑了，团队就会在这个点子的基础上进行加工。通过观察团队的反应，他们会决定这个点子本身是否具有进一步挖掘的价值。团队基本上会通过语言和视觉线索而非内容来决定。当房间里的气氛热烈时，那就证明大家有创意了。
　　即使编剧过程很平等，团队创作仍然屡遭瓶颈。在创造出数百集不同的故事之后，越来越难出现出人意料的新笑点。这时编剧就会站起来四处踱步，希望通过身体的运动激发灵感。
　　定下节目的主题之后，就到了累积式创新的阶段。整个剧集的方向基本不会做任何改变，但会有精益求精的小调整，比如，每个场景的对话以及角色的外形需要反复探讨，直到最后成为精心打造的成片。
　　这时，可以开始写剧本了。在编剧工作时，其他团队成员也要整装待发。因为剧集需要在6天内完成，没有时间将制作过程的不同方面分开。编剧、动画以及配音都要赶在周三下午完成，工作会不断重叠。为了应付这种重叠，SPS的动画师都是全才。
　　一般来说，在动画片制作中会有不同的部门负责分镜、角色设计以及影视动画，但在SPS里这些都没有。每个动画师都必须独立完成这些工作，而且速度要快。正如导演杰克·施（Jack Shih）说的：“如果你花4天才能完成工作，你就不适合SPS。”在剧本编写开始后不久，动画师就介入了。大概的故事情节定下来后，动画师就开始画分镜头。这些分镜头要反馈给编剧，以便他们重新审视故事，做出必要的改变。与此同时，动画师已经开始创造新的角色，绘制不同的场景。当然，动画师现在很少用纸笔了，SPS的动画师也不例外。通过计算机建模，动画师能够很快对不同场景做出改变，无须重复工作。在全部场景组成了整个剧集的视频部分后，艺术总监会和每个动画师一起反复修改构图细节。这一过程体现了绝佳的累积式创新，因为制作团队在有限的条件下，持续不断地改进，直到成果可交付。
　　在这期间，《南方公园》的配音演员们已经开始录制对话了。有趣的是，这部剧里的配音演员和编剧都是马特和特雷，他们录制了大部分的对话。因为他们已经在一起合作超过16年的时间，彼此通过沟通可以很快做出调整，让声音和对话更令人信服。他们在编剧时也会随时交流不同的创意，并立即用声音演绎，测试是否好笑。这是累积式创新和改变的一个完美例子。
　　特雷·帕克是这一团队的领导者，如果他对某件事情不满意，就会让整个团队返工。这时，不同部门的负责人就要坐在沙发上观看初步剪辑的样片，迅速决定哪些地方需要修改。这常常会在剧集制作的最后几天造成时间危机。工作人员一般要全天候地坐在桌子前：吃饭，睡觉，工作。尽管这样的时间表让大家在每年节目播出的14个星期里压力巨大，但也在团队中创造出了一种同甘共苦的友情。
　　它也让颠覆式创新和累积式创新变得更容易。一起工作的同事关系融洽，不用担心说出的点子被取笑，需要同心协力时，他们又可以很快执行。
　　结果不言自明，《南方公园》播出16年来一路长红，获得四次艾美奖，员工对该片无比投入。
　　相比之下，《辛普森一家》也是一部播出了近23年的神奇剧集，它由格雷西影业制作公司按照传统方式制作—根据不同的艺术功能分成不同部门。在最初的故事大纲尘埃落定后，每位编剧分到一集。1990年，该剧刚开始播的时候，有一个核心创意小组可以同时完成不同部门的任务。
　　今天情况完全不同了，在导演认可分镜头后，会被发往韩国的动画工作室，由那里的工作人员完成我们最后看到的动画成片。尽管我们不知道在格雷西影业制作公司，导演和动画师在动画制作中的参与程度，但他们肯定不像SPS那样在同一屋檐下工作，即便在一起工作，他们执行快速累积式创新的过程也将困难重重。
　　流程的不同对两部剧的成功有显著的影响。在比较《辛普森一家》和《南方公园》的尼尔森收视率时，必须考虑几个因素：
　　尽管观看《辛普森一家》的观众数量从1989年第一季播出后就在逐年下降，但这并不仅仅是节目质量的问题。1989年有线电视的覆盖率还没有那么高，因此抢占更大的市场份额并不算难，但现在这一竞争日益激烈。
　　2001年之前，尼尔森收视率是基于观看节目的家庭数量。今天，收视率更多的是统计到底有多少人观看了节目，数据更准确。
　　为了让数据有可比性，我把观看的家庭数乘以2，以便接近实际观看《辛普森一家》的人数。见图6–1，这让《辛普森一家》和《南方公园》的收视率有了可比性。
　　在观察这些数据时，有意思的是，和《辛普森一家》相比，《南方公园》的收视率走势始终如一。这部播出长达16年的神奇剧集成功地留住了它的忠实观众，在过去10年里，收视率几乎毫无变化。而《辛普森一家》的收视率则一直呈下降趋势，2011年的观众数量（第23季）只有1989年首播时的1/4。考虑到这段时间观看电视的人数增长了约26%，意味着《辛普森一家》的收视率其实下降得更多。
　　这一切都说明，以创造力衡量，《南方公园》赢得了这场卡通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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