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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当代艺术的洞见:“贫穷艺术”
2016-08-12 作者: 罗兰·艾格 来源: 经济参考报

  当今全球化的脚步正以不可抵挡之势,席卷人类活动的所有领域和各个层面。此时收藏现代和当代艺术,似乎是在质疑任意一种国家架构和国家边界是否尚存着种种局限和矛盾。然而,我们不能否认,一个人有理由出于对某个国家的激情、热爱与求知,因喜好其生活方式与文化,因其时间观、历史观,因对其记忆,因其语言与文学以及其独特的城市生活与社会文化,而作出选择。

  实际上,黄建华之所以如此选择,在于他与意大利这个国家,与其历史与文化,与其往昔与现今的艺术及与其建筑之间有着深厚的渊源。侨福芳草地当代美术馆本次举办的《美的颠覆——意大利当代艺术的洞见》展览便扎根于此。黄建华收藏的当代意大利艺术品,其中比较重要的一部分,已经首次在2014年展出。上次展览主要聚焦在超前卫艺术与新罗马派的种种艺术倾向和现象,还有年轻一代艺术家们所表现出来针对当代美学观点的一些立场。本次展览,从历史的角度,选择性地集中呈现我们这个时代里一批格外重要的意大利艺术家所创造的作品,清晰地显示出在20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建立起来的丰富多元、富有诗意的艺术思维和道德责任感。如今这些艺术思维和道德责任感又继续影响着很多当代艺术家的艺术活动。

  展览的独特之处在于反映了自20世纪60年代至今意大利众多艺术实践那错综复杂、引人入胜的面貌。这与收藏家黄建华对意大利当代艺术的个人视角和热切关注不无关系。黄建华收藏了跨越几代的意大利艺术家许多极其重要的作品。近年来他与意大利建立了非常坚固的关系,结交意大利艺术家和文化名人,参观艺术家工作室、展览和博物馆,积累了从20世纪60年代末至今的一大批复杂而连贯的意大利艺术品。虽然本次展览的系列作品涉及多种不同的艺术倾向、流派、团体与人物,但这些收藏本身体现了收藏家的个人喜好和品味,以及他对艺术的审美观和责任感,对艺术才华和艺术使命的坚定信仰和憧憬。

  本次展出的黄建华的收藏作品,既为所有艺术实践领域的当代创作提供了独特的视野,又考虑到每一场艺术运动的地缘特征:从“贫穷艺术”的诸多观念实验和彻底回归至前卫理想主义的创作观,到“超前卫”绘画实践中再度出现的隐喻图像与折衷而讽刺的主观论; 从“新罗马派”(也称“最后一代”)美学中高度智性的艺术方式,到最近二十年开始年轻一代艺术家讽刺地解构往昔的艺术语言。前者以重新诠释文化隐喻和风格主义为基础;而后者则运用颠覆的、挑衅的艺术语言,以诱导、批判而神秘的方式,呈现当代社会中人所存在的不同环境及人类学的种种局面。

  《美的颠覆——意大利当代艺术的洞见》显示出某种特定的历史话语,但这种历史话语并非遵照单一线性的指导原则。本次展览的第一展区呈现的是,称之为“贫穷艺术”的一代著名人物,如阿里杰罗·波提、吉赛普·佩诺内、米开朗基罗·皮斯特莱托、马里奥·梅尔茨、雅尼斯·库奈里斯、萨尔沃和阿尔多·蒙迪诺的作品。虽然这些艺术家发展出多种多样的方法和叙事,但他们的态度都清楚体现出60年代中期和70年代早期对艺术方案的彻底反思以及根据实际社会文化环境重新定位艺术,重新将其置入实际社会文化环境的上下文中。“贫穷艺术”的艺术家们,经过一段不同形式的精神抽象和乌托邦式普救论洗礼之后,都尝试构思自身对时间、材料、运动、身体、自然,对各种文化隐喻,对行为、干预、变革、发展的处理方式。这样的处理方式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将艺术家的角色及其所处的社会文化上下文具体化。在他们具体质问艺术的能力、潜能和力量时,其核心是他们有意去创造由基本材料构成的一些组合。这些组合并非模仿式地再现某种已存在、可见的现象,而是将各种普遍的能量和具体的、即时的、物质的不同实际情况可视化,以启发、诉诸感官的方式揭露出永远变化着的情景。

  这些永无止境、不可遏止的变化情景,能够摄取一种极其戏剧性的特质。这些情景可以被置入历史的、神话的、道德的或者心理的叙事之上下文中,并被视作去寻求人类活动与冲突的历史意义与衍生含义。这一点在雅尼斯·库奈里斯的作品中有所体现。库奈里斯创造了由材料构成的种种情景。在这些情景中,有着事物与象征,有机系统与无机系统,智性的原型与情感的介入,集体的经历——即历史的、神话的、文字的及宗教习俗的经历——与私人的、个体的、单一的经历。以上这些相互联系,一同非常戏剧性地揭示了历史的命运、决策、必然性及力量。

  米开朗基罗·皮斯特莱托所创造的,正是关于图像力量及神秘感的视觉隐喻。这些隐喻,在呈现与再现、映照现实与揭示现实之间显露出来。皮斯特莱托重新诠释那喀索斯的神话叙事,由此质疑错觉与现实、再现与呈现、(外在)观察与(内在)参与之间的各种界限。

  虽然阿里杰罗·波提与吉赛普·佩诺内两位艺术家所采用的形式各异,但他们的作品都体现出时间的流逝、材料的转化。这不仅将观者带入变化过程中,还唤起无形的、潜在的能量,诗意地回荡在作品之中。这两位伟大的艺术家都轻度干预了已知的——自然的——环境,或轻度干预了已知的——纯概念的——系统,将不同形式的时间、材料体验联系起来;同时将劳动过程放在核心的位置,将人的劳动诠释为与自然过程相似的现象。

  这种潜在的、普遍存在的人类学,通过人的劳动和智力得以具体化。这在马里奥·梅尔茨的作品中也有所体现。他的作品揭示出,精神与物质因能量转移而产生变化,这些变化依据的是一些原型和结构。他使用称之为的斐波那契数列,即一个无理数的数学表达式;他采用螺旋形,螺旋形象征着发展、演进、科学,更广泛地说,象征着人类知识,这些人类知识挑战着以绝对控制知识为根基的神圣力量;他利用冰屋的样式,即游牧民族那“便携式”的庇护所,这个庇护所可看成是小穹顶,比拟成“一切”、宇宙、地球的原型。以上这些,都表露出他有意将精神的、纯概念的、象征的组合与物质、自然的现实联系起来,以求创造出有力的视觉造型隐喻,这些隐喻复杂而辩证,关乎已知的、自然的世界与由精神、智力创造的人造物。

  阿尔多·蒙迪诺和萨尔沃作为“贫穷艺术”的创立者,在形成“贫穷艺术”之后,他们走出了不同的艺术路径。这两位艺术家都发展出一种挑衅的、颠覆的同时带点忧伤、怀旧又几乎不合时宜的“新风格主义”绘画,他们的画作既神秘又晦涩。阿尔多·蒙迪诺将他的叙事、模仿绘画与其他诸如雕塑、物件和装置的媒介相结合,在他个人的诗意世界里,引入文化、历史和文字的指涉,以此创造出某种戏剧性、讽刺的文化景象,反映出犹太人历史、东方民间传说和土耳其文化。而萨尔沃则将兴趣点放在14世纪和15世纪的意大利绘画上,重新诠释一些大师,如20年代早期、形而上艺术阶段以后的卡罗·卡拉。

  这两位艺术家都大量使用历史的指涉,带些许讽刺、颠覆地谈及题材和叙事,由此重新焕发当代绘画的活力,发挥出当代绘画的潜力。他们各自的路径带领他们走向不同的方向。然而基本上他们都对新叙事绘画感兴趣,这种兴趣本来可能唤起表面和平庸的引用方法、新历史主义,但他们的兴趣都显示出某种相似的态度,即在解构艺术语言的时代,重新构建出“普世的”、“人文主义的”画家形象。矛盾的是,这种不可思议的英雄主义,只能靠讽刺、大量感官体验、戏剧风格和新风格主义来创造。

  关于展览

  《美的颠覆——意大利当代艺术的洞见》展览近日在侨福芳草地当代美术馆开展。本次展览邀请国际著名的策展人、艺术史学家罗兰·艾格先生担任策展人,展览将集中展现侨福建设企业集团执行长、收藏家黄建华收藏的重量级意大利当代艺术家的作品,体现20世纪80、90年代艺术思维的多样性、诗意性、丰富性以及当时的伦理责任观,这对当代众多年轻艺术家的艺术创作产生了持续的影响。

  展出地点:侨福芳草地当代美术馆

  展出时间:每天11:00-19:00 免费开放

  (侨福芳草地当代美术馆供图)

  

    阿里杰罗·波提

  Alighiero Boetti,

  1940-1994

  《转调不定式动词》

  

    马里奥·梅尔茨(Mario Merz, 1925-2003)

  《农神》

  

    米开朗基罗·皮斯特莱托(MichelangeloPistoletto,b. 1933)

  《衣服》

  

    吉赛普·佩诺内

  (Giuseppe Penone,b. 1947)

  《林之绿》

  

    雅尼斯·库奈里斯(Jannis Kounellis,b.1936)

  无题 200 x 180 cm1989

  Aldo Mondino 阿尔多·蒙迪诺

  Darsy Manet 达尔希·马奈

  Oil on linoleum 地板革上油画

  190×240 cm 19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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