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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王折翼地 红军胜利场
2017-09-29 作者: 记者 谢佼 吴光于/四川报道 来源: 经济参考报

    图为安顺场全貌,右侧为松林河,前横大渡河,当年红军即从后面翻越大凉山而来,强渡大渡河。张举纲 摄

    图为红军强渡大渡河纪念馆外,一名老人带着孩子在经过。(四川省旅游发展委员会供图)

    图为安顺场全貌, 2013年10月4日拍于安顺乡。戈勇 摄

    “蜀山之王”贡嘎山南麓,被雪山冰川簇拥的大渡河汹涌而下,一路接纳溪流小河,在两岸悬崖中咆哮奔腾。两次改变中国近代史进程的战斗,均发生在大渡河上同一位置。一次以翼王石达开的全军覆没,宣告了太平天国运动走向凋零;另一次则以中国工农红军的胜利突围,揭示出了中国革命事业的伟大方向——共产主义必胜,人民必胜!

  在石棉县的老熊顶附近,大渡河与松林河猝然相遇,冲出一小块平缓滩地,这就是“紫打地”。石达开失败若干年后,此地遭遇山洪被冲毁,重建的街市命名为安顺场。封建王侯大概希望此地“既安且顺”。两次形势相近、战果截然相反的战斗,就在这窄窄的河边小镇不同时空中打响。

  立志为穷苦人打天下的红军,硬是从死地,打出了新生。

  惊险万分的安顺场之战

  1857年,太平天国运动发生“天京事变”内乱后,太平军最卓越领袖——翼王石达开一手消除内乱,却因洪秀全猜忌不得不离京避祸。此后石达开孤军作战,1863年定下“攻川”战略,突破长江防线,5月沿大渡河兵临紫打地。此时石达开仅剩7千余人,他万万没料到,一夜之间,暴雨形成洪峰,河水陡涨,无论是大渡河还是松林河,都无法渡过。一代军神石达开被困三天三夜,抢渡不成,粮草用尽。一支太平军百战雄师,就此全军覆没于大渡河畔,翼王折翼,英雄殒身。

  72年后的1935年5月,同样疲于远征,同样的气候、地点,同样的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中央红军长征抵达安顺场。红军面临的形势,比石达开当年还要危急!

  时间上,红军比石达开晚抵达半个月,洪水已涨,水势滔天;渡口对面皆为悬崖,只能仰面强攻;几十万敌军从后追击,对面川军部队紧紧扼守住大渡河和泸定桥,构筑工事,荷机枪、恃天险,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蒋介石欣喜若狂,幻想让朱毛变成第二个石达开!

  此时的中央红军,自皎平渡渡过金沙江之后,一路北上,“彝海结盟”平安通过大小凉山,冒着大雨急行军70公里,5月24日赶至安顺场,歼灭守敌两个连,缴获渡船一只。5月25日,红一团开始强渡大渡河。

  彼时任红一团团长杨得志同志之子杨建华曾书面发表了父亲的回忆:“河宽三百多米,凫不过去……十八个勇士(连孙继先同志在内)每人佩带一把大刀,背一支机关枪(冲锋枪)、一支短枪,带五六个手榴弹,并且带着工作器具,以二连长熊尚林同志为队长。……渡船随着汹涌的水浪颠簸前进,船的四周满是子弹打起的水花。突然,猛地一发炮弹落在船边,炮弹掀起一个巨浪……渐渐地只有五六米了。勇士们都站上了船头,待接近时,不顾一切地朝着岸上就跳。‘敌人不下二百人,而我们只有几个人!’我顿时紧张起来。奋勇队背水作战,情势非常紧急。‘给我轰!’我命令早已准备的火力。两下巨响,赵章成同志发出的迫击炮弹不偏不歪的在敌群中开了花。接着重机枪又延伸射击,李得才同志的那挺打得最准……过了河的船很快地返回来了。(第二批)八个勇士在营长孙继先同志的带领下,又登上了渡船。山上的敌人又继续向河心射击,企图组织全部火力封锁我们后续登陆部队。船渐渐地驶到岸边了,突然又是一梭子机枪子弹。我急忙拿起望远镜,只见一个战士捂着自己的手臂。‘他怎样?’没待我想好,又见小船飞快地向下滑去,只几十米,‘呯!’一下,小船撞在一块大石礁上!只见几个船夫用手撑着石岩。水哗哗地流着,喷起白浪,像是要把小船掀翻似的。礁石两边的水急急流着,要是再往下滑,滑到礁石下游会合处,非翻船不可。‘撑啊!’我紧张得似乎心都要崩了。突然从船上唰地跳下四个船工来,他们涉水用背顶着船,他们吃力地顶着,船上另外四个船工又用竹篙撑着。推进的速度极慢,几乎十分钟还不能推进一米。小船顶上子弹呼呼地响着,十分钟,又是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还只推了一半。足足一个小时,他们才靠上岸。我这才嘘了一口气。一阵炮响,山上敌我火力又接上了。敌人又是一阵滚雷,并且吹起号子发起冲锋。‘继续射击!’我命令南岸火力压住敌人,敌人在烟幕中仓皇逃命。我们两批登陆的勇士接上了,勇士们一起冲上去,手榴弹、花机关枪一齐打过去,大刀在敌群中飞舞。川军被杀得溃不成军,拼命往北边山后面逃。我们渡河的勇士完全控制了大渡河北岸……”在人民冒死支持下,红一团强渡大渡河成功,有力地配合了左翼兵团强夺泸定桥。强渡大渡河的事迹将同其他光荣的革命事迹一起,永远记入革命史册。

  强渡大渡河纪念馆

  “当年石达开的妻妾就是从那里抱着孩子投江自尽。”司机老张手指的方向是河岸一块挺立的巨岩。为什么红军没有变成第二个石达开?每位来到这里追寻红色脚步的游客,心里都想寻找这个答案。中国工农红军强渡大渡河纪念馆不断涌入参观者,人们踩着轻轻的步子,任由思绪在传奇的历史中沉浮飘散。

  “2016年这里已经接待了50多万人次参观者,这是自2004年开馆以来参观人数最多的一年。”馆长宋福刚说。走进纪念馆,答案就在馆藏228件文物中,枪炮、大刀、旗帜、船只……红军当年战斗时的实物,和刘伯承、聂荣臻、陆定一、李一氓、杨得志、杨成武、黄镇等无产阶级革命家的信函原件、图片、亲笔题词等,无声地述说着当年的血雨腥风和民族脊梁。

  据杨得志同志回忆:“通过几天的观察和听宣传,老百姓懂得了红军是为穷人打天下的。我现在还能回忆起为红军开船的人有:安顺场的兰洪发、杨怀友、李光忠、何玉宣、帅士高、陈一金、赖光中、谢银安、周天元、徐有才、杨德禄、王有伦、简成云、龚二娃、龚万富、丁可夫、龚万才。我们船工中有四人参加红军……”

  因为红军的意志,远超石达开。这是中华民族生死关头奋发图存的意志,是共产主义解放全人类的意志,是共产党人在逆境中奉献一切的意志!

  因为红军的准备,远超石达开。万里长征,红军从未停止战斗的精神,从未停止北上抗日的决心,从未停止革命的耕耘,把红色的种子伴随行军,一路撒播到中国西南角的土壤里……

  因为红军获得人民的支持,远超石达开。无论是皎平渡的船工,还是安顺场的船工,冒着枪林弹雨,漫天子弹,是用自己的背把红军一点一点拱到岸边。

  曾任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的布热津斯基,对这一场战斗感到难以置信,他曾专门到安顺场实地考察,后在美国《生活》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题为《沿着红军长征路朝圣记》,写道:“在我们走近大渡河时,曾经一度怀疑它是否真的像长征战士在回忆录中描述的那样水流湍急,险象环生”,“及至亲眼目击,才知并非言过其实。这条河水深莫测,奔腾不驯,加之汹涌翻腾的旋涡,时时显露出河底参差狰狞的礁石,令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他写道,长征是伟大的史诗,又“绝不只是一部无可匹敌的英雄主义的史诗,它的意义要深刻得多。”

  红军精神照耀今日安顺场

  从县城去往安顺场只有11公里的路程,汽车沿着大渡河畔的公路行驶,红源客栈、红军渡农家乐、长征加油站……一路上,一个个红色店招不断跃入眼帘。

  午后的安顺场景区,安静得如同一幅清淡的水墨画。明清时代川西民居风格的小楼有着黑白相间的色调,微风轻拂着从木窗中伸出的一面面国旗,粉红色的蟹爪兰在屋檐下吐露着娇艳,几只大肥猫在太阳下伸着懒腰。大渡河畔,镌刻着“红军渡”三个红色大字的石碑在阳光下巍然伫立。

  这里是全国首批100个红色旅游精品景区和30条精品线路之一、全国首批百个中小学生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四川省历史文化名镇。2013年9月被评定为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2016年安顺场景区共接待游客194.6万人次,实现旅游综合收入12.22亿元。

  各地前来重走长征路、接受爱国主义教育,以及入党宣誓的队伍数不胜数。红军精神更深深烙印进了安顺的红色血脉。

  1935年,刘伯承与小叶丹“彝海结盟”后,“毕摩”(祭司)沙马马海担任红军向导,向沿途彝族部落宣传,在彝海与安顺场之间深山密林中往返8天8夜,将红军安全送出彝区。2016年8月,安顺场景区管委会成立后,“红色毕摩”沙马马海的孙子沙马瓦特负责景区市场管理和文化活动策划。“踏在安顺场的每一步,似乎都能重叠爷爷当年的脚印。”他说。

  他将爷爷的遗物——红军赠送的铜壶以及瓷碗捐给了纪念馆,他的手机里保存着爷爷生前的黑白照片——穿着彝区农村最简单普通褂子的瘦削老人,左手握着一根烟杆,在阳光中露出灿烂的笑容。

  斯人斯地。每年的夏季以及国庆、春节长假是安顺场的旺季,游客逐年递增,当地商家还别出心裁地推出了以“强渡大渡河、飞夺泸定桥”为菜名的长征套餐。以红安客栈为例,如今客房加上餐馆的收入已超过20万元。过去的农田变成了果园,亩产1万多斤的黄果柑让人们的汗水流得更值。红军精神照耀下,这里正在积极努力,帮助乡亲们实现脱贫攻坚,实现产业升级。

(四川省旅游发展委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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