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市而行”的美国金融改革
    2010-04-29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日前,酝酿良久的奥巴马金融监管改革议案在美国参议院以41张反对票未获通过。这是一场重新划定权力与市场边界的弈局,更是金融监管者与市场参与者“为猫鼠关系抑或共同服务市场关系”的定位角力场。究竟如何诠释金融改革议案遇挫?
  不管我们对华尔街持有何种复杂而情绪化的质疑态度,华尔街的贪婪和推波助澜都不是危机的根因。危机是全球经济长期失衡的必然,危机前全球过剩储蓄通过美国双赤字潮涌而入,配以美联储低利率政策,摧肥了美国投资者和消费者的风险偏好升水,而投资者、消费者极度风险偏好升水所形成的市场境况成为了华尔街招揽生意,从而把全球失衡的洪流引向击鼓传花的资产泡沫掩体之下,酿成祸乱。
  当然,固本清源地解析危机之根因,并非为华尔街鸣冤叫屈。监管部门抑或金融机构,都承担着为市场服务之根基性原则,两者并非猫鼠游戏。遗憾的是,是次奥巴马政府的金融改革议案不明就里。首先,大而不能倒实为“大而不让倒”,市场并不存在大而不能倒的金融机构。靠肢解金融机构防风险传染,与其是对系统性风险的防范,不如说是监管部门无法把脉风险而手足无措。不仅增加危机处理成本,而且降低了消费者获取高质量金融服务的便利性。这是权力对市场“生硬而粗暴”的干涉。
  同样,设立消费者金融保护署本为好事,若以保护消费者为名,直接干预市场的风险配置、定价发现等为实,则消费者金融保护署就或将是履行破坏性保护。事实上,促进市场公平、公正、透明交易,最大限度地降低市场交易成本,就是对消费者最大的保护。而把消费者金融保护署归于美联储麾下并非最优之选,美联储对消费者最大的保护就是高质量的货币政策服务性供给。
  对金融衍生品监管是奥巴马金融改革议案的亮点。然而,最近SEC对高盛欺诈起诉使我们对此抱有怀疑态度。一方面,金融衍生品本身是一种市场化的降低交易成本、高效促进市场对风险定价和管理的一种工具和手段,对其进行监管是立足于促进其健康发展、提高其交易便利性,还是对其进行实时风险监控,决定着监管之质量。市场是最好的风险管控和定价平台,监管层永远不可能在变化莫测的市场掌握充分的信息来直接判研风险,并加以管控和防范;相反会降低市场风险管控水平和效率。另一方面,金融衍生品一般都属场外柜台交易品种,原因有二:一是很多衍生品属于专业的小众群体市场,带有明显的个性化、差异化特色,很难短时间内设置成便于场内交易的标准化合约;一是大部分衍生品是金融深化和创新的试验田和孵化器市场,一般难以用标准化的流程式监管加以规范,其本身就是市场创新与监管跟进无法有效契合的市场。
  任何风险都是信息的函数,保障市场信息畅通、降低信息流通的交易成本,最大限度地降低其信息不对称性,才是有效防范风险的正途。为控制风险而通过立法生硬地为权力进入市场扫清障碍是一种全能政府理念的理性白痴式自负。因此,对成熟的金融衍生品,监管层应积极与金融机构探索便于场内交易的标准化合约,接受合规监管流程之服务;而对暂时难以标准化的衍生品合约,监管的重点是维持其公开、公平和信息透明的监管理念,加强经济资本约束和金融机构内部约束等防范风险、提高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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