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保基金的巨额资金缺口应该怎么补?22日,在北京举行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上,财政部长楼继伟表示,后代人必须提高缴费率来补充老人未交费造成的缺口,这样做当然不能说完全的不公平,但更为公平的办法应该是“划拨部分国有资产,充实社会保障基金并适时降低社会保险费率。”
划拨国资充实社保,不仅是一个更公平的办法,也是解决社保问题的根本解决之道。
近年来社保基金收支表面上处于结余状态,如果剔除财政补贴和扩大“补缴”人群等因素,实际上多数时候收不抵支。社保基金为什么有缺口?因为历史欠账多。正如楼继伟所说,中国的社保制度是1997年逐步建立起来的,在此之前企业和职工没有养老保险交费。这些职工纳入养老保险体系时,视同缴过费的人群对待,因而形成缺口。
未来,社保的欠账还会更多。我国社保基金的运作是统筹制,而非严格的分账制。也就是“工作的人养退休的人”,而非“工作的自己养未来的自己”。中国人口结构拐点即将到来,工作的人将大幅减少,退休的人则越来越多,缺口也势必越拉越大。人社部部长尹蔚民在今年的两会上就表示,
2050年,有38.6%的人口超过六十岁,届时1.3人养1个老人,未来中国养老金基金收支平衡将面临很大压力。
社保基金能否多开源?很难。社保基金来源主要靠企业与个人缴费,眼下我国社保缴费水平已经偏高。国务院副总理马凯曾表示,现在“五险一金”已经占到工资总额的40%到50%。也就是说,月薪税前1万元,缴完“五险一金”后,到手的只有7454元,但企业实际支出了14410元,6633元都缴了社保。再提高,势必严重影响企业发展。
充实社保还可以采取财政补贴、增加投资收益率、延迟退休等办法,但这些都是杯水车薪。目前养老体制分地“分灶吃饭”,没有实现全国联网,劳动人口流入大省因为缴费人群多而有结余,一些老工业区省份则寄望于全国统筹。但可以想象,全国统筹后,这一点盈余也会被迅速吃光。
因此,弥补缺口最见效的办法就是划拨国有资产,而且公平合理。首先,国企职工在社保制度建立前,虽然没有缴纳养老保险,但这些钱也没有落入他们的腰包,实际上是被国有企业拿走了,国有资本因此得以积累,让国企再还回来就是应有之义。
其次,既然是国有企业,即为国民所有,除了利润上缴财政归国民所有外,红利也应该让国民享有,但事实上,作为股东的国民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例如,中石油在美国上市时融资29亿美元,截至2012年其分红累计达119亿美元。其慷慨甚至让股神巴菲特都感叹,“他们将把利润的45%拿出来进行分红。”中石油能获得巨额利润,与其在国内市场的垄断地位有很大关系,赚了钱却“宁赠友邦、不予国民”,这是极不公平的。
把国资划拨社保,“国有”二字才实至名归。而社保基金的代持也并不会影响国企的正常运作,现有治理结构使得国企“内部人控制”问题严重,多了社保基金这个公共利益代表,有利于加强对国企的监督。
事实上,划拨工作已经起步。本月11日,山东省发布《关于深化省属国有企业改革几项重点工作的实施意见》,其中明确“将省属国有企业30%的国有资本,转由山东省社保基金理事会持有管理,行使出资人职能。”
国资划拨社保,担得起改革二字,也为全体国民所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