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吉的近忧远虑
2014-05-27   作者:周武英  来源:经济参考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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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元区通胀持续维持低位,实体经济复苏之路维艰,汇率负面影响难消,货币环境并不宽松,都让德拉吉十分忧虑。

  外界预计欧洲央行五月份议息,却并未有任何行动。此时,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冒出一句——下次会议再采取行动比较合适,这一表态首次带有采取行动时间的暗示。在25日举行的欧洲央行论坛上,德拉吉更是表示,欧洲央行不会让低通胀维持过长时间,可能采取行动。显然,德拉吉的不安已经十分强烈。
  德拉吉之忧何在?且看欧元区数据。
  通胀持续维持低位。去年11月,德拉吉出人意料之外地降了息,原因是欧元区的通胀率持续下滑已有时日。当时欧元区的通货膨胀率为0.9%。今年3月份,当时OECD成员各国的通胀率都出现了回升,给全球经济的持续复苏带来了好消息,但欧元区通胀率继续下滑至0.5%,创2009年11月以来最低。4月份由于食品能源价格影响,通胀率回升到0.7%,但仍低于去年11月降息时的水平,并已连续7个月低于1%。这说明,欧元区通胀率在过去半年中毫无改善迹象。
  实体经济复苏之路维艰。欧元区国家今年一季度的GDP显示出大病之后的无力。一季度欧元区整体经济仅增长了0.2%。而欧元区的18个国家中,增长最快的德国仅有0.8%的增长率,法国零增长,意大利和葡萄牙还分别衰退了0.1%和0.7%。一旦通胀预期不断走低,对欧元区经济将产生更大负面影响。家庭开支和企业投资支出将在价格继续下跌的预期下被推迟。
  汇率负面影响难消。去年11月,欧洲央行降息后德拉吉在记者会上表示,汇率并非欧洲央行的政策目标,言下之意,欧洲央行不会干预当时已经曲折向上了一段时间的欧元汇率。不过,最近欧元汇率距彼时不过上涨了3%左右,德拉吉已经改口,表示汇率对欧洲央行的货币政策越来越重要,在欧元区长期面临低通胀时,欧元对物价有冲击作用。事实上,和实体经济不相符合的欧元汇率上涨,对于欧元区的出口也十分不利。过去一年,欧元对美元汇率上涨约6%,最高汇率水平一度达到近1欧元兑换1.40美元。
  货币环境并不宽松。由于银行业的去杠杆化,欧元系统资产负债表收缩,欧元区货币环境持续收紧。同时,长期再融资操作(LTRO)余额也在下降。研究显示,目前欧元区家庭贷款年率增速仅为0.4%,与此同时,企业贷款则以逾3%的速度在下降,信用紧缩仍在持续。
  两年前,德拉吉的一句“将尽一切努力捍卫欧元”,使得欧洲央行在不花费一金一银的情况下化解了欧元危机,外界因此认为德拉吉惯用“出口术”。事实上,当时的欧元区金融市场的信心匮乏远胜于实体经济的困境,德拉吉的“出口术”提振了市场信心,从而化解了重债国融资难题。今日,包括外汇和股票市场在内的金融市场的亢奋远超实体经济的表现,然而,市场信心持续改善要传递到实体经济需要更多的时间。德拉吉现在忧的恐怕还是时间不够。
  欧洲央行15日发布的调查报告将今年欧元区通胀预期下调至0.9%,这意味着今年剩余的月份中,欧元区通胀率都必须在1%以上。这样的预测似乎有点乐观,而欧洲央行的压力似乎愈加沉重。
  欧洲央行管理委员会将在6月5日举行下一次议息会议。尽管德国认为进一步宽松并非木已成舟,但是欧洲央行仍很有可能采取进一步宽松措施,如降低隔夜存款利率,使欧元区处于负利率水平,以刺激信贷,进一步激活实体经济,或者再度推出LTRO等。
  此外,德拉吉曾反复说过,在中长期通胀前景恶化时,将考虑非传统货币政策,扩大购买资产范围,即推出欧洲版的QE。即使还没有通胀前景恶化的威胁,只要体现出货币环境紧张,欧洲央行就可能采用传统货币工具。
  欧洲央行再度宽松的脚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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