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生要办多少个证呢?常见的有103个。2月19日,广州市两会政协各界别委员座谈会上,曹志伟委员携一张长图亮相,引爆全场。他以一张长达3.8米的“人在证(征)途”,直观展现市民办证的繁冗和不易。据其估算,这里边每一个证件都有超过3000万以上的人需要办理;办齐这些证件需要经过18个部委局办,39个处室、中心、支队和所审批,盖100多个章,并需缴费。此外,还需向不同部门重复提交一些材料,其中,户口本37次、照片50次,身份证的使用更离谱,需73次。
中国人一生需办证件之多,侧证了公权力对民众日常生活介入、影响之深。曹委员将这103个证件分为6个类别:身份证明类、学历证明类、工作证明类、家庭婚姻证明类、财产保险证明类、生活证明类。其实化繁为简,只有两类,一类涉及行政确认,即对行政相对人既有法律地位、权利义务的确认和认可,如身份证、结婚证之类即是,可称“从有到有”;一类涉及行政许可,即对行政相对人从事某种特定活动的法律资格或权利的赋予,如驾驶证、职业资格证之类即是,可称“从无到有”。行政审批事项,不外乎这两大主要类别。
既然证件办理涉及法律地位的确认或法律权利的赋予,之于民众的生活、工作而言,当然就影响重大;但证件也并不是想办就能办,得提供相应材料。而囿于行政部门之间的条块分割、各自为政,信息并未互通有无、实现共享,其实,颇多证件功能单一,但由于证件种类、数量多,就涉及相同材料的重复提交问题;此外,由于办证地点分散,以及有些证件的办理涉及到多个部门,就逼使民众跑来跑去,“人在证途”。去年央视曾报道,有名“北漂”小伙办护照,从北京到河北老家来回6趟,总行程3000多公里,都没办成事;明星王菲、李亚鹏办离婚证,要从北京飞赴新疆。总体而言,这样的局面,折腾了民众,浪费了资源,增大了社会的运行成本,反映出相关行政部门的社会管理满足不好民众需求、跟不上时代步伐的严重滞后性。
行政管理部门之间的壁垒森严,造成了“信息孤岛”;而在信息社会,从技术层面而言,要消除“信息孤岛”未必难事,可通过一定层面的“顶层设计”,强化统筹,加快相关基础性、技术性信息平台建设,建立公民信息大数据库网,实现相关行政部门之间的信息共享,从而便于并联审批,“一劳永逸”。
既然如前所述,相当数量证件只是行政确认性质的,那么,必然其中相当部分之于民众而言,也是具有基础性和共同性的,就可以进行“同类项合并”和功能叠加丰富,从而使需办证件的总体数量大大减少。譬如曹委员所说:“身份证的信息就应该可以涵盖我们的退休证、老人证,甚至和五险一金的卡证合并”。行政确认类别的其他具个性化、尤重因人而异,从而难以通过“同类型合并”取消的证件的办理,也需要尽量地简化程序,取消既有繁文缛节、严苛规定,从而通过对办事人员自由裁量空间的压缩,消解其让民众“门难进、证难办、脸难看”的底气。
至于行政许可类别的证件的办理,则需严格以《行政许可法》的相关规定为依据,做到不滥设行政许可,不擅自提高准入门槛,从而避免给民众增添额外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