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旅游市场乱象不能归咎于零团费制度
2011-02-10   作者:吴木銮(香港城市大学高级副研究员)  来源:东方早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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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香港导游与安徽张姓游客夫妇在大年初三(2月5日)发生的争执令人惊讶。之前的恶导游“阿珍”事件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香港因此出台了旅游新规。新规实施才数日又发生翻版“阿珍”事件。如果香港旅游行业不发生根本变革,购物天堂的美称会与香港渐行渐远。
  安徽人张先生一家五口在春节期间参加了由深圳旅行社转介的港澳五天游。大年初三的行程预定是购物加游玩。之前,张家人表示身体不适不能出游,被导游拒绝。初三上午整个旅行团的团友被安排在一家珠宝店及巧克力店购物,张家人以198港元购入一盒巧克力。时至中午时分,有团友以购物时间过长提出抗议,林姓女导游(被称为“阿蓉”)不悦。之后张先生从车尾走到车头跟导游理论。此后就发生肢体冲突,张先生的妻子也卷入其中。双方互有擦伤。
  发生打斗是有前因后果的。据称导游之前骂团友是“狗”,而且导游还诅咒团友“你来香港几天不开心,全年也不会开心”。有团友在接受香港电视采访时说,导游逼购行为令他们的港澳行相当不愉快。也有内地团友说是“一巴掌拍不响”,就是这句话,被许多香港人引用来指摘内地团友也有相当大的责任。
  在经过验伤、录口供之后,张先生称自己收到导游的道歉信,当时是双方言语沟通不畅,双方发生了误会,因此张先生已完全原谅了旅行社及导游。之后张先生的子女被安排到香港的迪士尼乐园游玩。2月9日,香港多家媒体称,张先生之所以表示谅解,系因旅行社赔偿了他十余万元。
  表面上看,这个事件获得解决,但关于香港旅游业的乱象,尚有诸多疑团待解。
  其一,此事到底是否零团费惹祸?现在人们大多将这个事件归咎于零团费制度,而不是这个导游或者香港服务业人员的素质等出了问题。一种说法是,零团费或低团费游客大多要求不高,内地和香港旅行社只要有基本的投入,就可以有赚钱的机会。这种旅行团相当多。而在旅行社薄利多销赚钱的同时,导游的生存状态很差,因此有时候导游动粗也难免。这也是香港人迷信的一种说法。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阿珍才被轻罚,从一开始的吊销旅游执照到最后的停牌半年。
  而业内人士透露的信息是,香港导游的收入一点也不低。一名导游带团两日净收入是两千余港元,一个月带十个团有两万多港元的收入。这是香港居民收入的中位数。以导游的工作付出和执业要求,这个收入算是相当高了!
  更有意思的是,这次打人的林姓女导游的收入可能是每月五六万港元,超过许多企业中层员工的收入。香港负责接待内地旅游团的有两类人员。一种叫刀手,就是知道如何让内地客购物的职员,这些人大多可以说很好的普通话,又懂得硬性或软性推销,这些人中的一部分原先就是内地人。另一类是“帮guide”,就是张先生所在的团第一天的导游。这样的导游要么业务水平还不够,要么心地比较善良。在游客游玩了第一天的景点后,“刀手”就会接替“帮guide”带着内地游客在香港购物。香港的“一团一导游”措施就是旨在遏制“刀手”游走多个旅行团强逼游客购物。
  其二,香港政府的旅游监管力足不足?去年,内地访港客人为2240多万人次,是访港群体中最大的一支。许多行业的就业人员因此受益于内地客的消费。香港政府也常常声称维护内地客的权益,但实质的动作少之又少。一方面香港政府知晓旅游业的重要性;另一方面香港政府又倚重行业自律等市场措施来规范旅游行业。而许多发达国家不仅有专门的旅游监管部门,还有旅游警察保障景区附近游客的安全。香港的旅游监管却是乏善可陈。关于阿珍事件的讨论中,已有不少人呼吁香港政府要采取实质措施。实际上翻版阿珍、阿蓉可能不断再来。
  许多香港人的内地朋友在港购物或旅游时也遭遇过令人不快的行为,因此香港一位资深中国问题观察者说,不要小看“阿珍事件”、“阿蓉事件”。一点一滴的侵蚀会伤及香港的根基。几代人积累起来的“购物天堂”美称将来有可能不再存在。因此,香港政府、市民要有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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