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树和他的歌早已成为一代人的集体记忆。在朴树出道的时候一起青春飞扬,在朴树神秘离开的间隙各自默默成长,在朴树再次回归的时候一同检阅人生过往。 “别做梦,你已二十四岁了,生活已经严厉得像传达室李老伯。”曾经那个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稚气青年而今可以名正言顺地“像隔壁老张整日哀叹青春已荒”了。是的,朴树今年四十一了。 青春的秒表跳得人惊心动魄,而沉寂多年的朴树差点就要淹没在时间的狂澜里。在第二张专辑《生如夏花》之后,他出了一张单曲:《Hey,我在》。没想到,这句话竟然成了一个占位符,在他鲜有新歌问世、鲜有新闻传出的长久空白期内,渐渐从遗憾淡化为遗忘。幸好,这两年,在一些音乐节和“树与花”演唱会上,朴树的出场给歌迷们带来了不小的激动。每一次演出,他总是愧疚地表示,希望下一次可以唱新歌。而他的新歌,让我们等了十年。所以,当《平凡之路》在《后会无期》的片尾响起时,它有各种理由充盈在今夏的空气里,不停地单曲循环。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拥有着一切,转眼都飘散如烟。我曾经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见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我曾经毁了我的一切,只想永远地离开。我曾经堕入无边黑暗,想挣扎无法自拔。我曾经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绝望着也渴望着,也哭也笑平凡着……”《平凡之路》的歌词简直就像是朴树的自叙传,似乎可以从中瞥见他这十年来走过的路。了解朴树的人都知道,这条通往平凡的路其实一点儿都不平凡。在中学的时候,朴树就开始抑郁,他的脆弱和敏感在音乐中得到了最好的发挥。但是摆在生活中,那真是太要命了。不少喜欢和疼爱朴树的人都会同意:他能活到现在,肯定遇上了不少好人。现在的朴树,状态比以前好了很多,不再如此易碎、易燃、易爆。尽管还是会在演出时大段大段地忘词,还是会抿着嘴唇,或坚毅或腼腆的样子。但他已经不再那么自我,否则,他很可能会选择通篇“via
via”地用火星语唱完新歌《平凡之路》。 其实,朴师傅的歌迷们已经不在乎他唱的是什么词了。听朴树的歌,看朴树的演出,甚至为了朴树而挺韩寒,都是一代人缅怀自个儿青春的表现。只要有朴树,就会有齐声大合唱。台下的总是比台上的更熟悉歌词,也更加感慨和动情。怀旧难免都带点自恋的成分,而在这些“祭奠青春的集体仪式”中,大家总是毫无保留地被朴树击中,更为自己所感动。 “青春”可说是朴树音乐的主旋律,迷惘、惆怅、张扬、叛逆、愤怒、憧憬,各种青春变奏在第一张《我去2000》中一网打尽。这是一张为很多人所珍爱的专辑,它不仅镌刻着青春情怀,更打着时代烙印,是八零后的怀旧记忆中绕不过去的一笔。这张1999年的专辑,已然成为世纪末的一个象征,封存着九十年代的最后一点风尚和余温。在那个磁带依旧盛行的时代,在A面、B面的翻转中,音乐人似乎有更多的空间来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态度。据说,朴树当初坚决反对把《白桦林》收进专辑,但高晓松觉得肯定会是这首先红,所以把它放在了B面第三首。很有意思的是,在朴树这两年的演出中,《白桦林》的歌词似乎是他记得最熟的一首。看来,反复演唱的经验已经化成一种身体记忆。 朴树和他的歌早已成为一代人的集体记忆。在朴树出道的时候一起青春飞扬,在朴树神秘离开的间隙各自默默成长,在朴树再次回归的时候一同检阅人生过往。“风吹过的,路依然远,你的故事讲到了哪?”至于那些已说完和未讲完的,且听树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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