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物招领:如新生活方式
2014-05-29   作者:曲炜  来源:外滩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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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物招领在北京有两家店铺,都位于和安定门大街交错的国子监上。5 月应该是北京最好的时节之一吧,经过了整个寒冬,树木尽力伸展着缀满新绿的枝条,迎着春风摇摆在街道两边,映衬着国子监的青砖传统建筑,让人觉得舒适万分。失物招领的院子里,红艳艳的石榴花开得正好。
    小猫原名李若帆,因为出生前家中有一窝新生的小奶猫,母亲便一直叫她小猫,直到大学的时候,才开始被别人称呼正式的名字。和先生庄仔一起开办雕刻时光咖啡馆后,因为庄仔一直叫她的小名“小猫”,周围的人们就跟着一起叫,以至于现在失物招领的店里,员工和客人仍然叫她“小猫”或者是“猫总”。如同名字一样,小猫是一个让人觉得如同猫一样的女子,独立能干却又不失慵懒的舒适气质。
    “十几年前的国子监可美了。没有什么车,两边都是绿树,天也特别蓝。从大路转弯进来,就感觉好像一个时光隧道,一下子就回到了以前。”小猫坐在国子监失物招领的院子边,缓缓地说着,“来北京念大学的时候,绘画课什么的都在这里,还有很多同学也住在这。”
    对于国子监的喜爱,让小猫把一个小小的包子铺做成了失物招领的第一家。在经营生活饰集市的时候,她和合伙人们就开始尝试自己开发自己的产品,文具、搪瓷制品、陶瓷制品、衣物、首饰等等都有制作,时间久了之后,她们发现量产的东西很难控制质量,也很难在市场上立足,所以逐渐开始半手工和全手工制作器物。当失物招领 open 时,小猫很开心地把自己收集了多年的各种日常生活可以使用的老器物和老家具放在了店里,同时,也开始着手开发制作自己的服装以及家具。
    这些举动,在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十分特别,但是 2000 年初的时候,却是很难想象的。本着对于自己喜爱的生活的追求,小猫这个既不是服装专业,也不是家具专业的姑娘,一点一滴地打磨着自己的产品。“因为无论是材质还是零部件,每一样我们都要自己琢磨,自己决定,所以一切都进行得很缓慢,但是很扎实。慢慢来,没有什么不好的。”
    在失物招领作为中国唯一一家杂货铺登上了日本著名的生活类杂志 Casa 的“理想生活的杂货铺”专题后,它逐渐被国内外的人们熟知起来,但是,小猫仍旧笃悠悠地经营着,没有任何加盟店,开发产品的速度也依旧缓慢。
    最新的无锡店,将开设在隈研吾设计改造的旧厂房中,也是开发商主动上门希望失物招领入驻的。说起新店,小猫稍有些兴奋,“新店面积很大,终于有了一家可以把失物招领的家具好好展示出来的店铺,我们希望在里面建一个茶室和日式的庭院。”失物招领的生长可以看出小猫的生活轨迹:她几年前开始学习茶道,因为找不到好的茶席家具,便开始自己设计制作。失物招领的产品因为人的生活实际需求而起源,简单朴素,由时间和人工琢磨而成,有着“人”的温度。
    “失物招领”,也许就是让我们在这个浮躁而速食消费的时代中,重回注重生活细节根本的传统生活的过程吧。
    B:你是怎么看待生活方式的?
    L:生活方式是一个无形的东西,在开店的过程中,无论是对于客人还是店员,“生活方式”这四个字也许是说得最多的,却也是最难解释清楚的。其实,生活方式应该就是日常生活中有关衣食住行的各种细节吧。用怎样的碗去盛怎样的食物,在怎样的茶桌上喝茶等这类看似无关生死或温饱的基本问题的细节,却构筑了每个人的生活。在日本,各种生活细节都被十分关注并很好地照顾,例如家具的高低是兼容榻榻米生活与现代欧式生活的,茶桌边有适合人们从跪坐转为盘腿坐时靠背的无腿小椅子等等。失物招领就是想把这样注重人性的生活方式潜移默化地传达给大家,通过我们的衣物、家具、摆设、各种优秀的生活杂货的作者的交流来展示。而“在地感”应该是生活方式中很重要的一点吧,不同的地方,人们的生活方式会完全不同。失物招领的家具,北京和上海的都分别在当地的家具厂生产,气候不同,木性不同,只有当地的老师傅们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B:如果用一个词形容“失物招领”,你会选择什么?
    L:我会选择“第二眼美女”吧。失物招领的衣物或者是家具,其实都不是那种第一眼看到就让人觉得非常惊艳的东西。但是质感和细节的注重,在使用中会逐渐放出光芒,让人最终变得爱不释手。我们希望我们的产品能够长久地被使用,十几年甚至一辈子,所以在设计的时候特意将过于有张力、过于突出的部分进行了控制。所以无论是不同的时间还是空间,失物招领的产品都可以没有任何违和感地融入其中。甚至包括我们的工作人员,大多也都是第二眼美女类型的慢热性格,虽然开始磨合的时间也许有些久,但是熟识了之后就可能是长久的交往—这也有可能就是“物以类聚”这个说法的体现吧。
    B:能不能聊一下你的日常生活状态?
    L:我的日常生活状态其实很简单,每天中午左右会到店里,如果有特别的工作,那么就开会讨论或者进行布展等等,主要还是看那个时期的具体工作而论。晚餐的话,近些年多在家自己做。周末的时候会和庄仔一起去北京近郊,我们去年租了一个农村小院子,因为背后的山上漫山遍野都是栗子,所以就叫它“栗子园”,那里冬天下了雪之后特别美,非常安静。如果是出游的话,比起壮丽的自然风光,我更喜欢人文的东西,那些背后有着故事、充满了温暖手工痕迹的东西总是十分吸引我。比如前些时候日本的手工织品设计师真木千秋在失物招领办完展览之后,我跟着她一起去乡间找那些传统老布,就十分有趣。
    B:你是一个善于创新的人吗?
    L:如果说创新是指某样事物从无到有的完全创造,那么我应该并不是一个善于创新的人。在大学学习首饰设计的时候,我就只是一个能够把老师布置的有形作业完成得非常好的学生,因为作为细节控,我总是可以把这个作业中的各个细节都考虑到,然后尽全力做到完美。在失物招领的工作中,我应该是那个不停吸收各种好的东西,然后将那些不为人注意的特别的细节之处告诉身边人然后带领大家一起去完成的人。比如说十几年前我们就开始对老家具进行褪漆,重新上漆,然后让它们在现代生活中可以被继续使用。老家具是既存的,并不是某个新发明,所以应该完全算不上创造吧。但是如果说创新是指有新的或者是好的进展,那么我应该也可以算一个善于创新的人。对于现有的生活,我总是想让它变得更有质感,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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