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作者:(美)约瑟夫·P·坤兰 出版:东方出版社 |
美国著名战略专家、美国银行全球财富和投资主管、约翰·霍普金斯大学高级董事约瑟夫·P·坤兰所著的《最后的强权:一个经济世代的浮沉》一书,在回顾并阐释2007-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的基础上,对全球经济乃至政治格局的走向给予了判断。约瑟夫·P·坤兰认为,旧有的全球化秩序正在走向瓦解,人们将迎来一个更为复杂、多变和脆弱的世界,简言之,“混沌的多极化世界”。这种情况下,全球经济、政治、军事旧霸主美国的选择就显得十分重要,如果美国不能恰当处理好诸多相关问题、无法适应霸权消解转移的现实,那么很可能引起多元、持续的经济冷战;如果美国能够与欧洲、中国、印度、巴西、俄罗斯、日本等国培养和达成一种合作协商的新秩序,多极化世界中的主要角力国家保持基本共识并实现利益妥协,那么有望再造一个全新的、可持续的全球化。
这本书仍然用了很大的篇幅(第1-3章,及第5章)来叙述美国发端的2007-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约瑟夫·P·坤兰指出,尼克松1971年废黜固定汇率制度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后,金融全球化就由此而生,也促成了繁荣却畸形的产业分工、贸易、投资全球化秩序。金融全球化并未如其设计者所预估的那样,带来全球金融的持续健康发展,反而让金融危机发生的频率不断加;并且更严重的是,每次危机发生后被总结出的教训、错误,仍会被投行等机构和监管者所忽略,“孕育”出下一次影响更为严重、来袭速度更为迅猛的危机。
美国和欧洲,以及其他相关国家、地区在应对金融危机时采取的救市、加强监管等一系列政策,并没有阻断金融全球化。在金融危机后,欧债危机继而上演,全球各主要经济体就加强金融监管进行了多轮磋商,取得的共识并不明显。但可以确定的是,2007年之前长达数十年的“野蛮”金融创新、金融冒险,而今已经受到了遏制。
而在实体经济和全球贸易领域,保护主义浪潮掀起,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都在不断推出五花八门的补贴与援助计划。约瑟夫·P·坤兰认为,这意味着旧有的全球化秩序走向瓦解,“那个在尼克松总统和其他美国政府政治意图下建立的全球金融图景,正在被重新构建”。
冷战结束时,美国对世界政治、经济、军事等多领域的掌控霸权,几乎发展到了没有制约的“自在”状态。维系这种霸权的基础,就是金融全球化基础上的产业分工、贸易、投资全球化。为什么在短短十多年的时间里。美国霸权、旧有全球化体系会走向瓦解呢?《最后的强权:一个经济世代的浮沉》书中就此做了深入分析。首先,美国21世纪头10年发起的两场战争,带给美国人的财税负担远非直接战争支出那么一点钱,还包括战后持续支付的高昂花费。其次,旧有全球化体系在1990年代以来,发展到巅峰,美国为此背负了高额的债务负担。第三,各种居高不下的公共支出,以及金融危机来袭后的救市支出,彻底拖垮了美国联邦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可支付财力。
众所周知,旧有全球化体系的关键支撑点除了美国之外,还有欧洲和日本。《最后的强权:一个经济世代的浮沉》一书认为,这两个经济体已经不可避免走向衰落,取而代之的是,印度、巴西、中国等新兴市场国家。约瑟夫·P·坤兰认为,“在一个更宽、更广的水平上来看,对世界关键经济要素的投入——自然资源、资本和劳动的控制权,正在不断地转移到发展中国家,这种权力的转移也将引起禀赋丰盈的‘剩余’世界与西方世界的紧张关系”;“(在欧美日等国消费衰落的今天,)在发展中国家,消费者已把购物当作一种颇受喜爱的休闲活动”;印巴中等国,以及俄罗斯、中东国家还在尝试不断收购欧美日国内的企业资产和自然资源;新兴市场国家甚至掀起了“人才争夺战”,发达国家的技术精英开始缓慢向前者流动。
当前最让人担忧的是,面对外部世界带来的全新、多元挑战,以及因负债累累、缓慢增长带来的国内政治和社会压力,美国政府拒绝“按照新全球格局进行战略上的调整,也不接受其在世界经济舞台上角色已经转化的现实,而是紧紧抓着旧秩序不放——设定全球经济的日程,垄断多边机构,享用世界资源的首次分配权”。这必然会引起新兴市场国家国内的不满情绪、民族主义,反过来激发出美国等发达国家国内的排外情绪,形成全球经济冷战的民意和政治基础。
《最后的强权:一个经济世代的浮沉》最后一章则希望,西方接受摆在他们面前的大趋势,并强调,发达国家和新兴市场国家的相互合作、相互依赖,可以带来新的、可持续的全球化。约瑟夫·P·坤兰带有一份乐观的期待称,如果全球各主要经济体增强合作,“在全球化的第三个时代,交流成本的降低,先进技术的使用和来自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外商直接投资,使得中亚、非洲和偏僻的中东国家也加入到全球的怀抱中。一条心的贸易道路将会兴起……未来主要的受益者是全球的消费者……一个变大的蛋糕将有助于提高全球应对紧急事务(例如气候变化、水资源短缺和其他的长期挑战等)的能力以及全球合作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