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96年,吴王阖闾发兵进攻越国,越王勾践为表明其以死相拼之决心,组织死囚,排成三排,在吴军阵前,齐声怒吼,然后猛然拔剑自刎…… 这岂只是让当时的吴军瞠目?记者读到此处也不由得热血上涌。时隔数千年,石骨铁硬的古越遗风仍是诸暨这座城市的性格,而诸暨人也获得了一个非褒非贬非谑非雅的称号——诸暨“木柁”。 诸暨多水,浦阳江纵贯南北,更有凤桐江、金湖江、枫桥江、栎桥江等水系。河网密布、湖塘成群的水域特征使诸暨曾经因充沛的水量成灾。诸暨市原文联主席李战告诉记者,诸暨这座城市的历史,就是一部与洪水斗争的历史,水进人退,当地人不断修建工程与水抢地,这也造就了诸暨人坚忍不拔的性格。 平心而论,称诸暨人为“木柁”,虽于耳不中听,又似少了些文雅与含蓄,但也实实在在地把诸暨人的性格“一言以蔽之”了。诸暨人“俗尚刚果”,“民性质直”。不但口快心直,而且做事干脆,敢闯敢冒,也敢承担责任。革命英烈张秋人在被捕时,面对法官“你叫什么名字”这一问,“老子张秋人!”随即回敬过去,这还不够,张秋人又几乎同时地抢上一步,抓起案上砚台,猛地朝法官砸去……何等硬气!而这又何止张秋人一人,俞秀松、宣中华等志士仁人哪一个不是如此。这烈,这爆,这直,这硬,或许是秉承了两千多年前越国的遗风,使得诸暨人说话行事都明显带了浓浓的“木柁”味。 虽说南方人爱喝散散淡淡的啤酒或黄酒之类,但偏偏诸暨人生性豪爽率直,保持“北酒南喝”的习惯。有人说诸暨人特会办事,这除了诸暨人待人真诚,热辣的烧酒也在其中助了一臂之力,抿一口,从心底燃起的除了烈性酒精的味道,更是一股浓浓的乡情和直率真诚的豪情;诸暨人有耿直守信、大气开放的生活气度,诸暨人说一不二,说到做到的个性昭然,诸暨人有敢闯敢冒、争先图强、不畏风险,敢为人先的精神品格,诸暨人立足本土特色,以“轻、小、私、加”起步,发展店口五金,大唐袜业,山下湖珍珠,枫桥衬衫等“一乡一品”的块状经济,这个本是“资源小县”在诸暨人“敢”字当头“勇”字当前的不懈努力下,已逐渐成长为令世界瞩目的经济强市。 诸暨人争强好胜,永不服输,一代传一代,形成了尚武精神,他们剽悍豪爽、骁勇善战。古有勾践卧薪尝胆,灭吴雪耻;近代有包立身以数千之众对抗10万太平军。用历史的观点来看,包村一战只不过是一场地主武装对农民起义的战斗,但面对10万太平军,包村人“穿着绸,吃着油,赶到包村来杀头”的气概仍让记者感叹不已。 民国时期,诸暨籍少将以上的军官有150位左右,约占国民军官阶总数的1.5%,远远高于全国任何一个县。这些猛士大多冲锋在抗日战争的第一线,其中许多人取义成仁。 在中国共产党史上也有6位诸暨英烈,他们的名字是宣侠父、俞秀松、宣中华、何赤华、张秋人、汪寿华。据诸暨地方志记载,在新民主主义战争中,至少有1050位暨阳儿女为国捐躯。 早在1919年,俞秀松就响应五四运动的号召,在杭州组织起学生会,担任学生运动的领袖。无独有偶,同为诸暨人的宣中华、何赤华、张秋人也在杭州、绍兴、宁波组织学生运动,同北京的学生运动遥相呼应。1920年5月,俞秀松与陈独秀一起组织上海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成为中国最早的上海共产主义小组的5名成员之一,还组织了社会主义青年团,这后发展成为共产主义青年团,担任临时团中央书记,俞秀松领了时代风骚。 诸暨人的性格特点就是敢闯敢冒,“宁作鸡首,不作凤尾”,敢于开风气之先,与时代合拍,顺应时代的潮流。民国时流传着一句话:“全国一动,诸暨先动;全国不动,诸暨也蠢蠢欲动。” 时移今日,铜山烧依然热辣,“木柁”们仍旧“石骨铁硬”。没有资源,诸暨人民愣是将袜子、五金、珍珠、衬衫等产业做到了全国甚至世界的巅峰。回头看这些产业的起步,几乎都带有极大的偶然性。可无论是袜业领头人洪冬英还是珍珠教父何本根,都是因偶然后的坚持,将原本并无诸暨传统的产业带到了世界的巅峰。 民俗研究人士王少敏认为,“木柁”二字,当是“木讷近乎勇”之义。他说:“因其‘木’,诸暨人用麻袋装着珍珠,邋里邋遢地就敢闯香港,缔造了全球淡水珍珠神话;因其‘木’,诸暨人提着菜篮子坐上火车搭上汽车去叫卖,硬是书写出了世界袜都的传奇。” 石骨铁硬,就是诸暨这座城市的性格;而诸暨“木柁”们,正在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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